X档案：动漫中的魔女狩猎和贞德之死

大漠孤烟

提到魔女狩猎，我们都知道这个梗在二次元早就烂大街了；提到圣女贞德，天知道岛国人民到底有多爱贞德！但是你知道吗，魔女狩猎和贞德也是真有联系的！历史的车轮碾压着王侯将相，也碾压着普通百姓。时间倏然逝去，站在时间这一端的我们，眼底映出的到底是不是那个真实的过去？

倒了个霉的魔女（男）们

笔者觉得《纯洁的玛利亚》这个番尤其是在还原历史真相的方面下了大工夫。当然，在这部作品里被还原的不仅仅是中世纪法国的服装和风俗，还有潜藏在其中的“权利的世俗哲学”，埋藏在“以正义之名”进行的剿杀里的真相。

英国和法国之间的相爱相杀我们已经通过《黑塔利亚》了解了大概，所以《纯洁的玛利亚》中的英法战争对观者来说并不陌生；同时，“魔女狩猎”因其在中世纪欧洲史上极具特色的地位和属性，也在许多作品中以多种多样的形式被提及和运用。那么魔女们为什么会遭到猎杀呢？

《纯洁的玛利亚》的那个时代，中世纪的法国物资是匮乏的，医疗条件尤其恶劣，而所谓的魔女，比如玛利亚最厉害的地方恐怕就是她能制作疗效极其好的药物，那些药物能让人以神奇的速度痊愈。欧洲巫术研究的开山鼻祖玛格丽特·穆里博士所著的《女巫与巫术》一书中提到，在中世纪欧洲生活的男巫和女巫——也就是所谓的魔女们的确是被普通人视为医者的，而她们所信奉的团体却在后来被倚仗教义扩大权利范围的皇权碾得七零八落。皇权和神权从来都是一对好搭档，两者相互扶持，共同受益，于是那些零散的小型信仰团体被贬为歪门邪道异教徒，而那些明显不同寻常的魔女（还有魔男）们当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可是在魔女被狩猎的背后，还有一些深层的社会原因，这涉及到了新老信仰体系的替换，而且这个信仰体系，和圣女贞德之死也有很大的关系。

圣女贞德，异教“魔女”or神的化身？

贞德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这里就不再提了，笔者猜想岛国人民对贞德的喜爱或许与她悲情的命运有关。一个姑娘舍身救了法国的王，结果却落了个火刑惨死的下场，笔者记得《黑塔利亚》里有关贞德的情节曾让很多人飙泪，法叔对转世的贞德抱有愧疚什么的，实在是太虐了！

（《黑塔利亚》里的贞德）

（《Fate／Zero》中昙花一现的圣女贞德）

然而历史的真相，或许会让你大跌眼镜！以下引号内文字皆引自玛格丽特·穆里博士所著的《女巫与巫术》一书。简要地概括这本书里提到的贞德真实身份的大意就是，贞德是“魔女”，而在她的时代，法国的信仰中还有将“神的化身”作为神祭的习俗。

（《巴哈姆特之怒》里的贞德）

“神的化身”当然不是谁都能当的，一般只有皇帝有这个资格。可是皇帝怎么能轻易的死呢？于是就有人代替皇帝充当祭品，而这个替代品也得具有相当的资格，或者“神力”，于是女巫，或者说“魔女”就成了替代祭品“最佳人选”之一。

“部分女巫的‘生命契约’似为另一种为君主或神充当替身的形式。魔鬼许诺女巫一段时间内的荣华富贵，但期限一到，他就要将她据为己有，攫取她的灵与肉。”

“大量证据表明，西欧原始迷信中，神的化身被用作祭品。法官们在这点上意见完全一致，女巫的直接口供也证实了这点。在实行神祭的国家中有三种方法杀死祭品。其中一种就是火烧而死，骨灰撒在田野里或流水中……”

而贞德正是符合这个神祭祭品要求的女巫，她自己，当时的法国皇帝，以及协助她的吉勒斯·德·赖斯其实都知道这个事实——早晚贞德都要作为替代皇帝被神祭的祭品，所以贞德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论她是以何种理由被处死，其真正的原因都只是因为她是约定好要被神祭的供品。而在她之后，吉勒斯·德·赖斯也以同样的原因，找了个借口被处死的——他们都是神祭的重要一环。

“贞德断然拒绝朗读主祷文，这在以后的时代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女巫。她还断然拒绝承认教会权威，不肯以福音书起誓。”

“贞德的主要罪名之一，而她又无法驳斥的，是她与‘仙人’的交往。从她对这些人的描述中可看出，他们其实是一些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不是什么神仙。”

“查理任命贞德在军队中担任要职，并要她在他的随员中挑一名战时私人卫士。在众多大臣与士兵中间，她选中了吉勒斯·德·赖斯。此人9年之后受到审判，与她一样遭到杀害。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对皇太子说：‘尽量让我发挥自己吧，因为我的生命只有一年了。’此话意味深长，说明与鲁弗斯、贝斯特及其他神圣祭品一样，她明白自己大限将近。”

（千之刃老师的漫画《古典异色名作集》中的《贞德与吉尔》）

（很中肯的台词，肯定了元帅（吉勒斯·德·赖斯）是艺术家）

不管怎么说，魔女狩猎在历史上都是一个大写的“杯具”。在《纯洁的玛利亚》里我们可以看到，因为玛利亚看到打仗就来搅局，领主纪尧姆就利用玛利亚的这个行为模式扰乱英国的军队，企图趁机夺取战争中的优势；而当他发现玛利亚对战争双方一视同仁，她的无差别攻击影响到了自己的利益后，又无情地把她出卖。可见是不是魔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己所用的便利工具，还是不除不快的眼中钉。